刺客伍六七【柒七】
交黨費啦!!!段子01
摸了一整個下午,摸出這東西來哈哈哈哈哈哈
根本不曉得自己在打什麼.jpg
稍微修改過一點內文啦ʕ•̀ω•́ʔ✧
飛鳥集是個好東西,讚美它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你微微笑著,不發一語。我知道,這是我等待許久的一刻。
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.
—— 泰戈爾《飛鳥集》
-----------------
他看過世間的景色,白天高掛的圓月或是夜晚的海水,螢光閃爍,而暮色流霞是銜接時光的流水,不斷流淌。
也習以為常地鳥瞰高處室下的城鎮,身影翻轉落地,偶爾停下那腳步,抬頭仰望落葉中的晨曦,使得巷弄泥濘沾濕了鞋底,在苔蘚中印下塊汙穢。
天氣慎是寒冷,鼻尖還埋在衣領下,暖得滾燙,指尖悄悄泛起了紅,他拉下些許布料,抬頭張嘴哈了口氣,白霧打轉於空中,簑笠上的落雪有點厚重,他拍去了白霜後轉身離去,身後蜿蜒的血漬悄然無聲地被掩蓋於天地間。
古堡坐落於半山腰,聳立在夜風與細雨中,看似無人看守的大門沒有半點防備,大門緊閉,當男子脫下風霜而跨過門檻,烏鴉悄然蹲在枝頭,如今人類的出現也僅能勾起些許注意力,隨著大門緩慢閉闔,吞沒那扭曲的騰紋背影,禽鳥低下頭,重新用喙打理起羽毛。
大廳的身影並沒有很多,有人注意到高掛於梁柱的燈籠微微晃動,男子走進大廳後仍未把兜帽給脫下,而原本的輕言低語更是被壓得宛如被噤聲般,他逕直朝著櫃台走去,令牌從懷中被取出,流蘇隨著動作晃盪著,眾人看著懸賞榜上的名單又少了數張,但總是趕不及人心的渴求,還來不及撕下的殘膠很快又被新的紙張給填補,那是張罕見的搜尋令,上面沒有畫像,僅有的只是名字、以及少得可憐的線索與賞金。
我在找一個人,靚仔,你有看過他嗎?
暖橘色燭火搖搖欲墜,融化的蠟油沿著底盤而向下匯集,黑髮男子瞇起了雙眼,下方厚重的黑眼圈也跟隨肌肉拉扯而彎曲,桌面擺放的半杯茶水早已涼去,黃綠的渣粒沉澱於杯底,分隔出兩個天地,他微微低下頭,散落的黑色髮尾夾著灰,掃過了衣領,男子把銀剪給舉到眼前,那隨處可見的剪刀被保養得很好,半點未見生鏽的情況,刀面被轉向,指腹滑過背側,刀片倒出模糊不清的面容及黖色的瞳色,手肘堆起的布料皺褶釀著黑影,而帶著薄繭的手指捏起布料又一次擦過刀面,像是此前成千上百次所做過的那般,直到天色漸亮,半截蠟燭還在燃燒著,燭芯逐漸扭曲焦黑,朝陽從竹窗縫隙鑽入屋內,打上了牆面的搜尋令,邊角有點兒泛黃、起毛了,紙張上頭卻沒有畫像,唯有的只是名字、以及少得可憐的線索與賞金。
你有看過他嗎?
手背上的皺紋不知何時開始比衣物的皺痕還要多,曾飽滿鮮活的修長手指如今瘦又乾枯,像是凜冬的樹枝般,他緩慢把手放上了胸膛,顫抖著吐出口氣來,帶滿鐵鏽味,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,多麼有力啊,但物極必反,他知道這團肉塊很快會停止、也不得不停止它的搏動。
疲倦就像是遲來的舊友般,他等待了許久。只是覺得眼睛很澀、喉嚨額外乾渴,不得不加重了力氣才有辦法握緊手中的刀柄。
害怕嗎?他先前未曾思考過這個問題,但是人對活的期盼總是比對死的寂靜還要熱烈許多,直到那天後,他也開始變得貪生畏死,卻又更勝瘋魔。
——
我曾看過世間上的景色,鮮花簇擁、
他佇立於時間深處
那個人隨意蹲在其中,嘴裡還叼著雜草,
而我卻站在歲月前方,不斷被推著走
任憑陽光灑在他的衣帽上,芬芳染上他的袖口,
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
然後他站起身朝著我走來,踩在天與光間,踩在落日的地平線上,
他還站在那邊,始終只是站在那邊,
[靚仔,你來啦?]
而我已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[嘖嘖嘖,不要太嚴肅嘛,笑一個唄?]
[我想了想,其實我還算賺到呢,就是沒跟漂亮的小姐姐約會過—等等!口誤口誤!呃,其實,我,在外頭,欠了一屁股債!柒哥!柒爺!您會幫我的吧!?]
[咳!好的,這點小事不重要。不過外面人心險惡,特別是女人跟小孩還有狗,呸呸呸,我可沒有特別指誰!靚仔,你隨意聽聽就好,不要說出去啊!]
[你醒過來後,幫我多陪陪他們一下唄,不然…不然幫我跟他們道別,再走,應該不會太麻煩吧?]
他至今還記得最初,也是最後跟他的相見,伍六七嘻皮笑臉地盤腿坐在自己面前,在自己的目光下,扳著手指,就算發著抖也硬是嘮嘮叨叨了一堆,就像是要把這輩子沒說出口的話全部說完。
柒卻耐著性子給聽了下去,直到意識逐漸混沌,他聽見綿長地歎息,宛如遲暮之人,朦朧間他感受到了重量與溫度,熟悉又緊密地與之相擁,同時越發清晰的是自己的心跳聲,
[——時間差不多了,那麼我走啦,]
[晚安。]
我曾看過世間的景色,春夏秋冬,
直到在那偏僻小島的舊屋內,
才發現,他離那斑斕是如此相近,
從鏡子中。
——
我係搵一個人,
(我在找一個人,)
你有睇见咩?
(你有看見嗎?)